前进吧,沉浸式

但真正让中国观众发出“哇噢”级别称赞的沉浸式展览,还当属2013年在上海当代艺术馆展出的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我有一个梦》亚洲巡展,其中“无限镜屋”成为代表性作品:在一间面积约25平方米、高8英尺的封闭房间里,用镜子反射红白波点,置身其中好像瞬间迷失了方向

陈哲,《理解一首里尔克的诗》,2016 ©Chen Zhe

图片由上海摄影艺术中心提供

在“沉浸式”大举进军艺术展和戏剧之前,最接近的形式大概要算5D电影了:在给观众戴上3D眼镜,将视觉体验从二维变成三维之后,试图再加入听觉、嗅觉、触觉等更为全面的感知体会,椅子摇起来,音响绕起来,时不时还有喷雾悄悄撒下……但基于各种原因,比如硬件成本过于高昂和难以推广、比如合适内容的欠缺——毕竟仅仅是将视觉从60帧提到120帧都已经让位居世界一线导演位置的李安拼上身家性命——5D电影始终不成气候,未能在大众推广。

未曾想到,电影这个深耕大众的娱乐产业没有做到的事,相对小众的艺术展览却接过了接力棒,将“沉浸式”的想象空间拓展到了大众层面。

落地到中国,大约十年前,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举办的沉浸式展览《感觉即真实》拉开帷幕,展览由丹麦艺术家奥拉维尔•埃利亚松和和中国新锐建筑师马岩松合作,在60米长的空间中,用红、绿、蓝三基色组成荧光灯阵,并用雾气将整个空间填充,创造出了一个人工光谱空间,观众仿佛走在虚幻中。

但真正让中国观众发出“哇噢”级别称赞的沉浸式展览,还当属2013年在上海当代艺术馆展出的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我有一个梦》亚洲巡展,其中“无限镜屋”成为代表性作品:在一间面积约25平方米、高8英尺的封闭房间里,用镜子反射红白波点,置身其中好像瞬间迷失了方向。虽然相较于此前在英国泰特美术馆的同名作品,上海版本的空间面积要小不少,但那种彻底消除了地平线的梦幻感受还是让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印象深刻。

沉浸式仿佛找到了最佳契合点,2015年,英国艺术团体兰登国际携《雨屋》来到上海,空间的天花板上安装了体感器,空旷幽暗的室内,下着倾盆大雨,但观众步入其中,所到之处却滴水不沾……这场展览足足吸引了20多万人去观展,虽然150元的票价只参观10分钟,但还是有大把观众愿意排上几个小时的队去体验一回雨中漫步不打伞的乐趣。

几百年来艺术家占绝对主力的艺术展览中,科技正在悄悄崭露头角。

此后,来自日本的teamLab团队推出了名为《花与人的森林:迷失和沉浸》的沉浸式艺术作品,又一次引发了轰动。这个团队大部分成员都是理工科专业出身,包含了程序员、机器人工程师、数学家、CG动画师等等。这些科技宅们用灵动的色彩和绚烂的光影,为观众打造了一片动态花海,并且随着观众的移动、触碰而花开花落……

沉浸式几乎全面开花,戏剧界有打破第四堵墙的《不眠之夜》,将古老的《麦克白》玩出了多线叙事的新花样;而电影终于发现,真正的沉浸式是将观众从座位上解放出来,《secret cinema》将小打小闹的秘室逃生进行了几何级升级,身处007皇家赌场的场景狂奔3小时,观众就算想要中途离场,赌桌旁的漂亮小姐姐都会一再确认“你就这么放弃了吗?地球还等待你拯救啊!”……

2020年,可见的一大波“沉浸式”前缀正在赶来,毕竟,好看是刚需,好玩的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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