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事五:乡村巨富(图)

旬邑的乡村里有能人,也有巨富。这些人靠的是勤劳和智慧,靠的是努力和兢兢业业;靠的是商机和机遇。乡村里的巨富唐老爷就是我们中国少有的富翁,他家的家产有多少,他家的深宅大院就是证明。

巨富唐老爷家的深宅大院就在我们旬邑的唐家村,它“修建于明末清初,现存有两进三院和其它两院房子,一百五十余间,园内还有三品盐运使唐廷铨的陵墓和石牌坊,其建筑融北方四合院和苏杭园林艺术相结合,砖雕、木雕、石雕众多,图案精美、细腻。整个庭院屋顶脊卧兽飞,檐牙鸟啄,墙壁为水磨石砖,造型优美,门栏窗棱更是玲珑剔透。”我上学时常常在老师的带领下去这里参观,那参观是为了让我们这些革命的接班人牢记过去,那参观是为了让我们永远牢记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其实那时候我们虽说上了初中,在这里参观一次就惊叹一次唐家这座深宅大院里的豪华和气派;就惊叹这里的建筑独特和辉煌;更惊叹古人在村庄里建筑的住宅规模宏大和壮观;更惊叹村庄如此豪华和精致的建筑在世界上也堪称一流。

据有关资料记载:“唐家地主是清朝中晚期驰名朝野的“三水唐家(旬邑旧称三水)”,至第四代唐景忠时正值清乾隆盛世,唐家亦在此时达到了兴旺发达时期。其以农为本,以商兴家,商号遍及国内十三省,自称“汇兑中国十三省,包捐知府道台衔;马走外省不吃人家草,人行四川不歇人家店”。其规模之大由此可见一斑。唐景忠于清乾隆六十年(1795年)还亲赴北京参加了乾隆皇帝举行的“千叟宴”,恩赠七品官服、银牌、手杖、及御制七言律等。 唐家自此有了官衔,就上通帝王,下结官吏,商利盘剥,加之经营有方,因此生意兴隆,财源旺盛。唐家当时在旬邑、彬县、淳化、耀县拥有大片土地和众多的佃农及牲畜,每年收取巨额地租。当时其不仅在陕西财大气粗,拥有的财富在全国也能排上号。在清朝嘉庆年间,唐家全家不过60口人,就雇有仆人丫环165人,还备有鹦歌轿(相当于现在高级轿车)66辆,真是“出门不离车马轿,全堂执事开道锣”。 由于唐家有钱有势,故而其所建宅院均极其考究,作工十分精细。建宅工匠最多时一天达三各二百余人,其间历时四十三年,共建宫殿式庭院八十七院,约二各七百余间。所有建筑均为木、石及砖结构,不但基础牢固、坚实,而且每座房子均用磨光的砖和精雕细刻、描龙画凤的石头砌成,砖缝亦用石灰,糯米汁浇灌。院内板隔墙上刻有“八仙图”、“二十四孝图”等各种图案,院内角柱,墙壁上则雕有“八骏马”、“华山对弈”等。还有牡丹、梅竹、旱莲花等浮雕作品。当大院建成后,唐家又专门盖了一座大型戏楼唱戏庆祝,一气唱了三个多月。 这个拥有万贯家财的大地主家族,从清末开始,在极度挥霍中逐步破落。家中重金购置的各种家什物件和宝贝几经沧桑,也已几乎散失殆尽。”

记得我从上小学五年级开始,就随老师每年在六一儿童节这天赶十里路去参观这个村庄里的唐家大院,直至高中毕业,林林总总去了不下三十回,对这里记忆深刻。记得我们每次去全县的学生成千上万,一个个排着队,在老师的带领下进入这座曾经辉煌了四代人唐家大院。老师带领着我走进一座套一座的房子里,漂亮的女讲解员就声音洪亮地给我们一件件讲解地主压迫贫苦农民的罪行。记得讲解员说唐家的地主为了长生不老,竟然天天吃妇女们的奶水,而且这些妇女都是刚刚生了头生孩子的漂亮村妇,也是坐满了月子的少妇,供奶的少妇有时多达十余人。这个唐家的地主老爷靠吃妇女们的奶长的白白胖胖和肥头大耳,因为少妇的奶水营养最好。

那时候我才十来岁,我就天真地想这个地主老爷真会享受,竟然天天能抱着少妇们吃奶奶。后来我问我们的老师,地主老爷天天抱着少妇们一个个吃奶奶吗?老师是个中年女人,她听了我的问话脸扑哧地泛红说:“你这么小就思想肮脏极了,是不是长大了也想当地主残害妇女?!”我吓的不敢吭声了,赶紧溜到同学后边去听讲解员讲话。但我一直想不明白,女老师咋会这样回答我一个孩子的问话。我听着讲解员讲解,偷偷地看女老师她恶狠狠地瞪着眼睛,胸部的一对鼓鼓的乳房似呼在随着她生气在微微地起伏,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她了。继续听讲解员说地主唐老爷怎样剥削穷人。讲解员还说每到青黄不接的二三月里地主老爷就用装三十斤的小斗给农民借粮食,到收麦子时用四十斤的大斗量着收,就这样剥削着贫苦农民。如果有人反抗,地主家里雇佣的打手就会对贫苦农民进行毒打和把贫苦农民关起来。地主老爷家大业大,官府也听他的,不会听穷人话。那时候我听了很多遍这样的讲解,忆苦思甜,厉诉地主阶级压迫贫穷农民的罪行,而且地主也勾结官府和土匪,动不动就会抢贫穷的农民的粮食,抢贫穷人家漂亮貌美的姑娘做小妾。据说地主唐老爷有十多房姨太太,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的貌美和漂亮。女讲解员声情并茂地讲解着,小小的我们听了就在老师的带领下喊口号:“打到地主阶级,穷人翻身得解放!”“无产阶级万岁,毛主席万岁,万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口号喊完就继续听讲解员一字一句地讲解地主唐老爷的滔天罪行。当然我们一个个都静心地听着讲解,我的眼睛就时不时的扫一眼深宅大院的古建筑。其实那些豪华恢宏的建筑那时候并不能吸引我,倒是那些整个庭园里的屋顶脊卧兽飞,檐牙高啄、墙壁的水磨石砖,镶以木、砖、石雕特别的吸引我。看着这些造型优美,巧夺天工木雕、砖雕、石雕。看着那些玲珑剔透的门栏窗棱就忍不住的用手去抚摸。老师就说:“只准看,不准摸。”现在细想起来,这唐家大院堪称为我们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典范。

我上小学那年因为问女老师地主老爷吃奶的事,被班主任老师曾经狠狠地批评了一次。

班主任老师我喊表叔,他毫不客气地批评我道:“你不应该问女老师吃奶的事,依我看你小子是故意气李老师的,再说你这么个小屁孩懂那么多干啥呀,地主剥削穷苦人的罪行你咋不记下,咋就记下了地主老爷吃奶奶的事咧?!”我反驳班主任老师的话说:“我家是贫农,我大是工人阶级,我是工人的后代,再说地主老爷吃奶的事是讲解员讲的,问问女老师不可以吗?!”班主任老师听了我说的话发火了说:“地主老爷吃奶不吃奶与你读好书没关系,你给我住嘴!从现在起不准再说吃奶的事,你记住!”于是我灰头灰脑地回到了教室。后来我见了这个女老师就故意多看她几眼,就故意瞪瞪她,她对我没办法,只能恶狠狠地说:“你是个不可教的小流氓!”我嘻嘻哈哈地故意一撅嘴怪笑,她就立即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参观 唐家大院里几十次,记忆最深的是这件令人谛笑皆非的吃奶的故事。当然旧社会地主老爷吃奶不吃奶我们无从考证,他是怎么样吃少妇们的奶的我们也不知道。

唐家大院里有很多传说和轶闻, 唐家大院也在我的大姨妈家隔壁。大姨夫家是中医世家,他是有名的中医大夫,我多次去大姨妈家里。表姐和表弟就带我专门去一墙之隔的唐家大院里看这些古建筑,看那些精美的木雕、砖雕、石雕,给我讲唐家大院里的故事。据说唐家的地主老爷有一年春天从陕西的旬邑往四川的成都去,车夫赶着桥车途经广元的嘉陵江过一条河,拉桥车的马饮了河中的水,广元的几个恶人硬是问车夫要钱,车夫说:“河是你家的吗?凭啥过你们钱?”几个恶人一看外地人还敢不给钱准备扣车。车上的唐家老爷坐在车上说话了:“这河卖不卖,多少钱,开个价,我买了!”几个恶人一看外地人这么财大气粗,立即报告了当地的地保,在地保的主持下,唐家老爷花一千块银元买下了饮马的河和路桥,并且雇佣这里的当地人看守和经管,而且在广元盖了自己的驿站……有关旬邑唐家大院里的传说和轶闻很多,我只能记得这么多,所以唐家大院里这些造型优美,巧夺天工的木雕、砖雕、石雕和古建筑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当然现在的唐家大院已辟为旬邑民俗博物馆,被列为陕西省的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而唐家后裔则大多居住在唐家村里,靠勤劳耕作来生活;靠党的好政策在发家致富和奔社会主义小康之路。

2020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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