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究竟优秀在何处?

王小波是谁?这个问题在我读大学之前我是不知道的。

读了大学之后,我也不认识他,我是爱他的《黄金时代》。我是个男性,对一陌生男生说出爱(爱他的作品)这并不是我性取向有问题,尽管他老婆李银河女士是性学专家,估计李银河老师会调侃我这是“虐恋亚文化”,可是并不妨碍我乃至大家称王小波为先生,称杨绛为先生。

正如前文所言,我接触的王小波就是从《黄金时代》认识“王二”——荒诞反思夹杂着性爱,这是九年义务教育加上“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经历的我从未见过的小说。

读着鲁迅先生的《社戏》我会想到我小时候也有赶夜追放映电影看的经历,看到《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则是研究在桌子上刻“早”字叮嘱自己,没少被老师耳提面命爱护桌椅板凳,读《陋室铭》没少被“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带跑偏说自己“高风亮节”不屑与渣渣为伍。《黄金时代》让我想起的可能是继续看下去的故事情节。

或许持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在介绍《黄金时代》这本书时,“实现了知青文学的突破。作品中对性爱的正面书写,对现实的批判和嘲讽,对人生存状态的反思,对人性自由和本真的彰显,迥异于20世纪90年代之前的知青小说”。

不过我认为陕西汉子扶小风的评论更中肯一些——小波在创作中,始终以一个“观察家”的姿态关注社会普通民众面临的问题。这与他的生活有关,也与他朴素的价值观有关。因此,在他的小说中, 经常可以看到普通人琐碎的故事,但故事背后却饱含了他对生活和生命的独特理解。小波小说的语言是朴实无华的,没有矫揉造作,这种所谓的“技法”是难能可贵的。当然我认识的小波,在这一年收获颇多,不仅在小说创作上,也在诗歌和散文上,他的勤奋和努力换取了大众的认可。

王二这个角色贯穿王小波很多文章,很难说王二没有王小波的影子或者说王小波没有把自己的情绪投射到王二身上。

《黄金时代》开篇便写陈清扬找王二证明她不是破鞋,后来,王二以“伟大的友谊”之名和陈清扬搞起了“破鞋”,藏在被窝里,忍不住立即“咀嚼”完,后来每每有人提及王小波,王二便是我对他挥之不去的“狭隘印象”。

幸好,王小波并未“走去”,他的很多资料、履历让我们熟悉,原来他曾经历过那段不愿提起的岁月,他笔下的文字更加荒诞一些,以至于有人称他为“中国的卡夫卡”,后者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不过王小波泼墨个人并不是只表现个人,更不是充满敌意,仅从这点看,卡夫卡式写法的古典中国文学大师更符合王小波,这点可以比照季羡林先生的《牛棚札记》“于绝望中瞥见希望”。

恕我才疏学浅,上一个写性爱或者社会现实出名的可能是署名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年代却追溯到明代,《金瓶梅》对清代以来“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的影响力可能是无法估量的,世俗类小说打破了以往“怪力乱神”式的文学,这点也许笑笑生(兰陵是郡望,不是名字)和王小波如果有来世可能会友好地“切磋”一下。

但也不幸,王小波永别了我们,尽管李银河老师犹在,可是她的专业不在文学上。在出外留学期间,王小波接触了大量的西方文学,这些著作可散见于其散文,或时常对比中外关于文化的认知,或对比中看出中外关于“经世致用”和“没有目标的追求”的区别,只是这只是王小波的一种观点罢了。

在其散文里,可能更能瞥见那种“压迫式”或者一股“澎湃”之力涌现于读者面前,这和他的小说有些区别,但其中闪烁的却均是对生活、生命的独特理解。

或许,这才是王小波之所在,“一只特立独行的猪”要好过“人云亦云”的融梗制作人。

打开APP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