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新意的“宋家云山” ——北海山水画之印象

那情那景似乎不只是一张画所造就出来的简单意境,而是从我梦中而来—— 一团团云彩环绕着山,从天际奔涌,翻滚,流动,然后落到我内心深处……北海的画从表面上看是由云、山、树组成的一幅幅风景,而当你用心地去体味,另一个梦幻般的场景便向你徐徐展开,刹那间仿佛转换了时空。

古往今来的艺术家,画云者众,他们通常以云来处理山势的开合,将云的各种形态作为点缀与装饰附加在山脉上,增添山的神采与活力。而北海却将云作为自己山水画中的主体,把“山中云”转化为了“云中山”。他笔下的云不是一朵两朵,亦非浮云一现。云在他的笔下有了体积感,有了重量感,有了生命和灵魂,它们在山谷中翻滚、流动、飘荡,与山共舞,与山相依。

北海多用宋人积墨法,通过层层积染来表现云彩和山水的浑厚与苍秀,并用心经营着山石和云彩的结构与位置。在他的画中,他有意舍去山根,依靠变幻莫测的云彩来拓展、界定画面空间,从而与传统山水画拉开距离,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北海原名宋玉增,其笔下的云山因此被业界誉为“宋家云山”。

北海其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一个“三非”画家,“非体制内、非专业、非著名”。这样的身份让他在这个时代要想在艺术上有所建树,一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也必须在中国山水画创作上选择正确的方向。北海选择的是一条植根于传统文化,并适当借鉴域外艺术方法(但绝不改变中国画的基本面貌)的道路。他在继承传统山水画技法的基础上,在传统中国画的范畴内进行探索,并在创作理念与表现技法上进行大胆的实验与突破。

我认为,艺术作品的气象应该是画家心性和人格气象的映射。正如龚贤所讲:“吾画丘壑,非为丘壑,即是丘壑。”画家画丘壑,不仅要画出山川风物的形貌,还要画出画家心灵中的境界,赋予山河本体之外的意义。而北海笔下的“云山”,让我们看到的就不只是山的绵延、云的磅礴,还有他心中的境象。贾德江在评价北海的艺术时说:“纵观中国绘画史,很少有人像他那样在绘画中,如此反反复复地挖掘云气和山川林泉互融互动这个主题,又不断强化它的艺术含量。他不仅画出所见,而且画出所思所想,注入了让人感奋的精神容量。”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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