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我的爷爷奶奶

文/沙枣花

乡愁

藏在每个人心窝里最最柔软的地方……

不敢触碰

上面结滿了泪花儿……

奶奶

外婆

桂花树……

还有荷着锄儿

总在田地里劳作的老父亲

妈妈

是每个儿女心目中

最最善良的菩萨……

我想把

把最美好的祝福都送给她

还有她最喜欢的

小小的五色太阳花

还有鲁冰花

而此时

在凛冽的寒风中

只望了一眼家乡的远山呀……

我却早已是泪眼模糊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光阴荏苒,一转眼

爷爷奶奶已经离开

我们十几年了,但我常常在梦中梦见他们二老。儿时记忆,爷爷奶奶的教诲,时常萦绕在心田……

我爷爷是一位退伍老红军战土,当年曾跟随刘志丹转战陕北,后来因为腿部受了伤,落下了残疾,才回乡务农,担任生产队的老队长,把一个小小的山村治理的有声有色,成了闻名一方的富裕村。

我的家乡四面环山,中间一条沟壑,沟南沟北各有一个小村庄,路随山脚通向外界,也就七八里路程,在310国道东边的山洼里。

因为地势并不平坦,人们的家园都依山而建,打好窑洞,一般都是三四孔窑洞一户人家,

一孔养牲口,一孔存放粮食农具,两孔住人,围墙也是用土夯打的土围强,黑漆木门,蓝砖门楼,再套个厨房,小菜园子,后院养着鸡鸭猫狗

,热热闹闹一家人。一层一层,足有七八层高。

那时窑洞都用细麦秸和泥裹泥,然后再用白土粉刷,黄绵土刷墙边子,也是冬暖夏凉,宽敞豁亮,住着舒服地很。再按上红漆木门窗,贴上红纸剪的窗花,也有种正月里来是新年,家家户户好喜欢……的味道。

如今条件好了,人们又把窑洞彻成了砖窑,外面盖成平房,粉刷一新,也甚是好看。

那时候人们还很穷,条件很艰苦,粮食常常不够吃,爷爷常年带领社员修地劳动,把山坡地修成一层一层的梯田,然后栽上各种果树,核桃,柿子树,尤以枣树和石榴树居多。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家乡的柿子是最香甜的,无论尖柿还是板柿。家乡的柿树也是很大的,我们常常在树下乘凉,摘柿哄儿。(也叫淡柿,早熱的软柿子丿

村子中央修了一个大大的涝池,周围种了一圈几人也搂不严的大柳树,每到阳春三月,柳枝儿倒垂,乳燕斜飞

,袅袅婷婷甚是迷人……

池塘边上还有一颗粗壮的皂角树,每年果实累累,吊满了黑色的皂角。

那时候人们很穷,买不起洋碱,洗衣粉,常常把皂角捣碎,用来洗衣服和头发,皂角核用水泡过收集起来熬腊八粥,咬起来筋筋的可好喝了。是一个依山傍水的秀美小山村。

爷爷和乡亲们顺坡用石头沏了一条长长的水渠,一到夏天,一场白雨就把涝池收的满满地,微风一吹,碧波荡漾,人们在水塘边洗衣服,孩子们戏水游乐,给我们那苦难的童年带来了许多乐趣,儿时我们都是在池塘边玩大的。

我们村子家家房前屋后都栽满了枣树,有陕北的金丝小枣和新架接的大梨枣,也有本地的甜枣,吃起来又脆又甜。

年年每到七月,枣儿就开始红起了圈儿,整个山村都红透了,醉翻了,枣儿一串串,一股股压弯了枝头,压弯了树腰,象一位美女尽情向人们展示她的美丽风彩。这个时候是孩子们最最快乐的时光,一有空就爬上枝头摘一兜紅枣和伙伴们分享。

人们除了送亲戚朋友,还把多余的枣儿晒干备用,家家院中红膛膛一片,就像一副副随手写意的美画卷,小小的农家院落透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那时候还是农业社,爷爷年年有计划种植,平坦吃水田地则施饱土肥,种上小麦,玉米,棉花,谷子,还有荞麦和糜子,遇上风调雨顺的好年景,长长的谷穗弯弯,玉米棒子金黄,每到秋收,十亩大的生产队的大场上就收获满满了。

那时候队里还有看场的老头,记得那是曾在国民党军队当过大官的老周老汉,和老伴下放到我们村了,这是一对和庄稼人不一样的河南老两口,孩子们都不在身边,说着我们听不太懂的普通话,他的老伴白白胖胖的,不同一般的农村妇女,对人很和蔼,有时候我们小孩儿去她家玩,常会稀奇地看贴在墙上的穿着国民党军服的各种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老周很威武,正襟危坐,象个大官。

但是他对我们小孩儿却很凶,老周老伴并不下地,在家做饭,老周干不了农活,就看个场子,记个工,当个保管什么的,

老周有风湿病,腿疼时常住个拐棍,常常在中午太阳暖合时,爬下裤子,爬在场上的碌碡上晒屁股,常会招来小孩们一阵哄笑,调皮的男生还偷着用弹弓打,石子打到老周的光屁股上,疼的老周气急败坏地挥着拐仗去打,骂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有时候也去告老师,因为学校就挨着打谷场,那些调皮鬼自然少不了一顿站。后来慢慢习以为常了,大人们说老周那是在晒日光浴,补钙里,也就没人理会了,老周心里许是有我们小孩不懂的某种郁闷吧。后来老周俩囗子被儿子接到城里住了,因为他终究不是我们这小山村里呆的人。

那时候,掰玉米棒子还要过秤,一到放学,礼拜天,孩子们就提着小笼帮大人掰玉米,挣工分,只听嚓嚓声响,大人掰,小孩提,地头过秤装车,一会儿工夫,一片地就掰完了,待到收获了庄稼,分到了粮食,奶奶就给我们做玉面黄黄,糜子面的甜馍馍和又香又软的柿子饼,那时候娃们没有零食吃,水果糖也吃不上,奶奶常常烙些椒叶干饼,烧椒叶箍卷(就是把面搓成长条,在灶火烤黄烧熟的小馒头丿给我们吃,因为大人常常吃玉面馍,玉面削削,打玉面搅团,麦面是来了客人或过年时才能吃上的奢侈品,多么诱人的农家美食,如今是鲜有机会享用了。

我们老家一溜五个窑洞,窑背上面有一棵茶播树,还有一溜石榴树,院子中央有几棵枣树 ,院畔有几棵火梨树,还有两棵很粗很直溜的酸枣树,那是爷爷特意给小孙孙们留护的,每年酸枣繁的掉絮絮里,奶奶不准我们平时胡糟踏,要等酸枣儿红透了熟软了,才提上用秫秫杆纳的碎笼笼,摘酸枣给我们吃,然后装进小罐,喷上白酒和白糖捂起来,那酸酸甜甜的香味儿就一直烙在了心坎里……

留在了梦境深处。

爷爷一辈子勤勤恳恳,一辈子都在劳动,他慈祥和蔼,从不大声训斥我们,叔叔姑姑们也很懂事,每每过年,初一早上,爷爷都让我们早早起床,念叨着“人勤春早,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的古训。那时过年是吃不上大鱼大肉的,白馍也是家底富裕的人家才吃得起,常常煎一大龙盆烩菜,也是萝卜,豆腐,海带,粉条,土豆,白菜唱主角,里面掺一 点 荤油星星,纯肉饺子是吃不上的,奶奶用掺着大麦面的糊糊,在铁鰲上摊煎饼,小姑一把一把用麦秸帮奶奶添火,黄澄澄的火焰欢快地伸张着,一张张煎饼在秫秫盖盖上叠起好高,等初二拜年来客人了,奶奶在把煎饼卷起,切成细丝,调好酱汤,(那时候酱油短缺,酱都是奶奶用黑糖熬制的),熟好了葱花,套好泼面,(就是切细的煎饼)吃起来柔韧香浓,相当于今天我们常吃的钢丝饸络。

孩子们的新衣服也是毕巾花花格子布,老大穿了老二穿,哪里有今天这样幸福。

每到冬闲,叔叔伯伯们围坐一起,听爷爷讲治国,齐家的大道理。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国泰才能民安,国强才能民富。

听爷爷讲,太爷爷曾是位私塾先生,经常说:“人若是三辈子不读圣贤书,就能变成驴性,就象天上没有太阳一样,”所以爷爷从小就跟着太爷爷读“三字经”,“中庸”等蒙书,很有几分书生气,很明事理。

当年,我曾问爷爷: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是什么意思?爷爷用白话讲:“孔子说,人学会了以后能时时刻刻练习,心里该有多么欢喜呀!”听了以后,觉着古文也不那么生涩难懂啦!

爷爷天性纯厚,遇事总为他人着想,敦促五常之德:仁,义,礼,智,信。崇尚八条目:一不贪,二不争,三不抱屈,四不后悔,五不怨人,六不着急,七不上火,八不生气。所以爷爷常以“不争不贪,福禄无边″来教育他的儿孙们。也得到了乡亲们的敬重。小小山村就象一个和乐的大家庭。很温暖,尽管人们还很贫穷。真的是父慈子孝,遵老爱幼,

其乐融融,很为乡邻羡慕。

庄稼人讲究人勤春早,绝不允许懒汉惰生,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都是任劳任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一粒栗,秋收万颗籽。颇有几分陶渊明笔下桃花源的韵味。

记得有一年秋天,下了半个多月的酣雨,全村人的厕所都倒塌了,因为都是土坯,大家都很穷,住着土窑洞,盖的胡基厦房,土坯经不起雨淋,年久就跨了,村里没有电磨房,没面吃的人家就用口袋装着麦子去石碾子上磨面,套起小毛驴,一圈又一圈,也有贪吃的驴,偷吃了炒面,呛的直咳嗽。

(说起炒面,那也是农村的一大特色小吃,是用炒好的黑豆,黄豆,玉米,小麦等杂粮混在一起磨出来的炒面,自然也是石磨子磨的炒面好吃,柿子炒,沙甜沙甜的,炒面糢糊是那个年代的特色小吃。)

雨下的进不了地,人们都猫在家里片杂歌,妇女们烧热了火炕,紧着空闲纳鞋底,全绳子,赶做针线活,男人们就抽起了汗烟袋,聊起了家常,随便交流些耕种的经验,沒有电视,流行的是听广播,家家都有一台很大的广播,流行的歌曲是李谷一老师的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论得当时我们村来了一个南方派驻的解放军,(我们叫工作组丿,住在会计家里,穿一身崭新的绿军装,白白净净,英俊潇洒,每天捧着书夲看书,训练民兵投弹,射击,拉练。我们当时也就七八岁吧,经常在礼拜天挎着小笼边割猪草,边忙着跟前撵后地看热闹。

那时候日子苦焦,是一穷二白,冬天腌一大缸黄菜,也就是萝卜缨子,雪里蕻,顿顿是杂粮面,窝头,一年也吃不了几顿面条和白馍,会计老婆发愁不知该吃啥饭?

于是就打了一锅黄亮的玉米面搅团,黄莱一拃(切碎,也没几个油花花,辣子水水和的红稔的,就舀了美美一海碗给端上去了,解放军是南方人,一看傻了眼,不知怎么吃,就用筷子把搅团搅然拔着吃,辣的吸流吸流直冒汗,我们几个躲一边偷看地毛孩笑开了花,会计老婆一看也乐了,复又去讲说,吃搅团不能急,要一块一块夹着蘸着汁子慢慢吃,急了就成了猫吃浆子越吃越然了。还有玉面削削,谷子和绿豆面馍馍,吃一顿变样饭饺子,里头包的全是蔓青叶子(油菜叶),那时的生活多么艰苦,那时的人们却很和乐,善良,纯朴,门前的瓜果梨枣被嗄小子们偷吃了也从不生气,有困难大家帮,有小孩轮流一带,家家炕头有个拴娃橛,常常从地里劳动回来,才在屎里头寻娃里。

那时候不兴计划生育,也没电,人们是白天干革命,晚上促生产,田间炕头两不误,家家七八个小孩,三四个壮小伙,走到哪都成群结队威风凛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英雄样,饲养室要是给牲囗炒料,那可就乐坏了,杀猪大锅前挤满了等着吃炒黑豆,玉米的小孩儿,非得个个装满口袋才肯罢休,一个个吃的嘴上沾满了黑豆皮,成了花胡子猫咪了,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乐了……

奶奶是河南发大水那年和老七婆逃荒来的,是一位慈眉善目,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她心灵手巧,聪慧过人又见多识广,说起顺囗溜,讲起故事总是信手拈来,娓娓动听。葡萄架下,桂花树旁,我们总是在奶奶的故事当中甜甜入睡的。

奶奶虽然小脚,却极其勤快,每天公鸡打鸣就早早起床,照料我们一家老小的吃喝茶饭,庭院卫生,叔婶们下地劳动,还要帮忙带起小孙孙,再养一窝小鸡崽,我们家的阿黄和狸狸猫是我们最忠实的玩伴。晚上奶奶还要在油灯下织布,纺线,纳蛙底,缝补衣衫,一大家子的家务琐碎事全都是奶奶一个人默默承担!常常我们睡醒一觉,奶奶还在纺线车前纺线里。

五六十年代的人,受过饥苦,尝过树皮菜叶的滋味,对粮食格外珍惜,剩菜面汤都要拌着麦麸和碎草来喂鸡,猫狗,一点也不多余浪费,奶奶常说,糟蹋了五谷是有罪的。

每年夏至,麦子熟了,每收割完一块地,奶奶都要去拾麦穗,扎成一把把在院子晒干后,用棒槌一一敲打,直到夏收结束,每年都能拾个二,三袋子麦子,贴补口粮,我们小时候常跟奶奶拾麦,我村的地拾完了,就去外队拾。

奶奶人极贤惠热心肠,每年春节家家都请她剪窗花,贴喜字,什么“老鼠娶媳妇,猴子捞月亮",还有“雄鸡唱晓″,家家亮窗都贴得满满的,红红火火,很是喜庆。甚至一个小小的蛋壳,奶奶三两下就

能用綠红纸剪出眉眼和腿儿,粘贴以后挂到墙上,既象京剧脸谱,又似动物图像,非常灵动,好看!

奶奶爱种花,每年春天都要在院中的小花园里种上各色花卉,有薄荷,指甲草,烧棠花,九月菊,勺药,对子红,然后用蓝色的小瓦两两一对,围上一圈,里面种上五颜六色的太阳花,直到十月都有金菊怒放,花开不绝,多么令人怀念的庄稼小院呵!

老家门口有一棵大大的桂花树,一到八月就竞相开放,桂子飘香,奶奶就将花瓣收集起来为我们做桂花糕,家家小孩都送一点,尝个鲜,至今还有老人念及其香,咂舌称赞。夸奶奶茶饭做得好吃!

每年阳春,槐花开放,奶奶都要蒸槐花闷饭,槐花煎饼,里面在放一点嫩椒叶,吃起来既有槐花的清香,又有椒叶的绵软可囗,还有嫩苜蓿豆腐水饺,小蒜大肉水饺,苜蓿疙瘩,水艾差绿面,小蒜卷滋卷,洋芋叉叉……说不完的农家乐美食,至今还让我们垂涎怀念。

奶奶,我们可敬慈祥的奶奶,一辈子积福行善,说话软声细雨,每每邻里吵架,拌嘴,只要奶奶一说和,都是怨去愁消,重归于好,村里小孩剃满月头,谁家有个头疼脑热扎中暑,都是奶奶手到病除。乡亲们都亲切地叫她“喜奶奶″。谁家添了小孙子,熬外婆家回来都要散互暖,(就是能在脖子上戴的锅盔馍,要切成小块散给全村的小孩祈福消灾)那一定要给喜奶奶尝一块的。

后来分了队,包产到户了,儿孙们一天天长大了,爷爷也老了,社员们家家有了自留地,可着心地耕种,风调雨顺了,一年就丰收了,粮食也够吃了,家家有余粮,都有果园,椒园,地畔枣刺高的结枣树,栽柿子树,样样长得繁茂,苹果,花椒,柿饼,样样都能挣钱,爷爷一刻也闲不住,用嫩柳条,桃条编笼,砍柴,门口的柴总是攒跟小山一样高的。

爷爷的小菜园,成了他的一副画,篱笆下面点豆角,辣子,黄瓜,柿子,茄子每样栽几行,辣椒当然是重头戏,串在房檐下晒干,冬闲了用油锅炕干,用石顿窝,沙石顿锤踏出来那才叫一个好

吃。

至于果园里的冬瓜,南瓜,葫芦,还有笋瓜,包包子,卷滋卷,常常吃不了送给左邻右舍的。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一个书生,一个文人,若能把自己的文章打理得象一位老农的小菜园,二亩二分的庄稼地,懂得何时下种,育苗,施肥,

打药,掐尖,搭架,看谷穗的弯腰度数,颜色,知道谷子有几成熟,体会耕耘的艰辛,分享收获的快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懂得观日月星象,饱尝赏四季馈赠,常怀感恩心,谢大地情深,母亲厚礼,那么他就算达到一个境界:忘我,知足,平静,快乐!人人独善,人人皆为我师,就算是一个快乐的笔耕者,一个快乐的文人了。

我想爷爷是快乐的,在生他养他的这块贫脊苍莽的黄土地上,爷爷奶奶都是快乐的。

奶奶一生无病无灾,没有拖累过儿女们一天,终在一天深夜,因脑梗突发,在昏睡了七八天之后去世了,沒有吃药也没打几针,也没有留下遗言,这更让我们刻骨铭心地难过。奶奶就这么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生前没有回过老家,也不知道是否有亲人在世?

奶奶走了,家里人们都哭得很伤心,若大一个家好象突然失去了主心骨,不知该干什么了?爷爷还是默默地劳动着,把小菜园锄了又锄。石榴熟透了,裂开了嘴,露出了红玛瑙般的籽粒儿,奶奶生前一直到十月树上的叶子掉光了才摘石榴,到这时候,酸石榴也变得脆甜脆甜的,连皮也酥了。这时候我们再也不抢着分石榴吃了,小弟弟总要先挑两个最红最大的石榴供在奶奶像片前,大家又流泪了,又想起了奶奶……

奶奶去世几年之后,爷爷也相继离开了我们,我的可爱可敬的爷爷奶奶,我想你们,几回回梦里哭醒,还是儿时和你们在老家生活的点点滴滴……

天大地大,没有爷爷奶奶恩情大,天亲地亲,爷爷奶奶最亲!

如今家乡已经大变样了,好多人在城里买了房,安家工作,很少体会到过去一大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亲情乐趣,只有在节假日才有空回来,陪父母吃顿饭,唠唠家堂,呆上几天,又燕儿离巢般匆匆飞走了!

夕阳西下,暮色晨霭中,大枣树下,桂花树旁,我仿佛又看见了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拄着拐棍,在等着她们的儿孙们归来,微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衫,佝偻的背影,期待的眼神……

袅袅炊烟中,天堂飘雪一想念妈妈的歌声远远传来……“多想你在摸摸我的头,多想你在牵牵我的手……”两行热泪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流下……我又哭了,

又想起了我难以忘怀的爷爷奶奶……

2019年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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