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抚平的文化伤痛——读《文化苦旅》有感

难以抚平的文化伤痛

—读《文化苦旅》有感

文/苏磊

残阳夕照,尘沙昏昏,余秋雨伫立在苍凉幽远的甘凉古道旁,极目眺望着无边无垠的浩瀚沙海,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河西走廊汉代张骞开辟的,连接西亚和欧洲的丝绸之路,将古老中国的灿烂文化传向了世界。古罗马的凯撒大帝,有一次身着一件绚丽夺目的丝绸长袍去看戏,引来了在场观众的啧啧赞叹,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帝的衣饰,以致对戏台上演员们的表演置若罔闻。众人的心早已梦游神离,悠悠飞向了遥不可及的神奇国度。怀着对东方向往,欧洲各国与汉朝的商贸日渐频繁,丝绸之路成为中国与世界沟通的桥梁和纽带。

这条湮没在荒漠深处的古道,不仅向欧洲展示了东方大国巧夺天工的纺织技艺,还见证了金戈铁马,英雄浪漫的辉煌年代。唐代边塞诗人王昌龄《从军行》诗云:“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盛唐,一个恢宏响亮的名字,提起它总是令人感到热血澎湃。世界华人引以为傲的唐人街,也源始于这个王朝。然而大唐的繁华,却如落日余晖一般,虽然也有光芒万丈,但是终将消失在历史的地平线。如果说唐是质朴明快,那么宋就是温婉柔和。从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宋朝就秉持着重文抑武的治国之道。文化向前迈进,却少了血性勇武。“山河破碎风飘絮。”的苦痛,依然无法阻挡“西湖歌舞几时休?”的纵乐。

俱往矣,无论是唐风还是宋韵,都如这迟暮的夕阳晚景供人凭吊罢了。我们只能通过玉门关那块断碑残文,找寻到镌刻在历史中的沧桑印记。触景生情,余秋雨的心中深思着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辉煌的知识文明总是给人们带来如此沉重的身心负担,那么再过千百年,人类不就要被自己所创造的精神成果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精神和体魄总是矛盾,深邃和青春总是无缘,学识和游戏总是对立,那么何时才能问津人类自古至今一直苦苦企盼的自身健全?”

余秋雨老师的问题太过深奥,以我浅薄的知识尚难理解它的真义。然而看到他在大漠中艰难行进的背影,我的心中也似有一点感悟,就是懈怠则衰,羸弱则亡。无论唐朝、宋朝、乃至其后三百年的清朝莫不如此。且看作者眼前那些残败破损的石窟壁画,它所承载的文明之重,又岂能是一个人所能负担得起的?书中道士塔篇提到的,那个将祖国文化遗产据为己有的落魄道士王圆箓,为了些许银元,就将无价的经文出卖给外国人,他在华夏文明的躯体上划上了一道深痕,作为渴飨精神文化的后人,王道士的所作所为无疑被冠以了文化罪人的恶名。

不过以他一己之力又能如何?清政府对敦煌石窟艺术价值的漠视,更加让人们灰心绝望。还有国人们切齿深恨的斯坦因,用虚伪和诡诈的手段,拉走了一车又一车的文物。他归国之后,针对敦煌经卷和壁画,

在大学发表了数次演说,现场听众无不欢呼雀跃,他们一致认为从王道士这样的蠢人手中,抢救出这笔宝贵的遗产是多么重要。正是斯坦因的“义举”,使敦煌文献得以重见天日。厚颜无耻的强盗摇身一变成了拯救文化的英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晓桦的现代诗《致额尔金勋爵》这样写道:“我好恨,恨我没早生一个世纪,使我能与你对视着站立在阴森幽暗的古堡。”诗人的热血豪情使我钦佩,即便可以时光倒流,我们回到了19世纪,面对飞扬跋扈的洋人,面对麻木不仁的清王朝,我们手中的游侠之气还能经受住多少次时间的磨砺?

医一人易,医一国难。这也正是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以思想为武器唤醒民众的初衷。莫高窟的文献流失海外,我们痛心疾首。古老民族的伤口滴着血,既然无法抚平这个伤痛,就让我们将屈辱的历史铭刻于心,振奋精神惕励自强,在文化之旅中不断前进。

原载:科尔沁书虫微信公众号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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