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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Bugle X
编辑 | 万俟俊
无独有偶，仅仅两个月时间，做空机构的准星第二次瞄上跟谁学。美东时间4月14日美股开盘半小时，与浑水齐名的做空机构香橼（Citron Research）发布一份做空报告，直指跟谁学虚增营收70%，为十年来最大的一起中概股造假案，跟谁学应当立即停止交易，展开内部审查。
香橼报告一出，跟谁学股价应声跳水，一度深跌近9%。随后，一整天多空搏杀，跟谁学股价起伏上攻，当日收报31.20美元，对应市值74.5亿美元，下挫-0.64%。2月底，做空机构灰熊（Grizzly Rearch）第一次做空，指控跟谁学旗下七个主要经营实体2018财年夸大75%的净利润。
两次做空不到时隔不到两个月时间。正当瑞幸咖啡在华尔街引爆一场中概股信任危机，爱奇艺遭遇做空（推荐阅读：下一个瑞幸？爱奇艺“做空”悬疑），好未来自曝财报失真，跟谁学也在一直看空的逆流中载浮载沉，市值由一度突破100亿美元，跌去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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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灰熊做空，“一派胡言”
对于接二连三的做空，跟谁学的应对经历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转变。2月底，灰熊的59页做空报告发布之后，跟谁学创始人兼CEO陈向东只回应了四个字：一派胡言！PR条线，跟谁学一方面斥责灰熊的报告“主观臆断、逻辑混乱”，因而“不需要评价”，另一方面又刻意点出，报告发布当日，道指、标普指数齐跌，跟谁学“跑赢了大盘”。
Grizzly Research报告截图
灰熊做空之后一个多月时间，跟谁学股价站在40美元之上的高位，似乎确有“自信”的底气。4月1日愚人节，跟谁学股价下挫2.4%，市场解读为接连上涨之后的正常波动。4月2日，瑞幸熔断，跟谁学紧随跳水。
4月3日，跟谁学经审计之后的2019年财报重磅发布，录得净收入21亿元，同比增长432%，现金收入33.6亿元，同比增长413%；净利润高达2.9亿元（non-GAPP），同比增长十倍。如此靓丽的报表，“过于完美，显得不太真实”，仅一个交易日跟谁学股价便跌去15.5%。
财报发布之际，一向“自信”的跟谁学依然嘴硬，跟谁学CFO沈楠第一次回应灰熊的做空，两方面要点：
1. 美股投资人不了解中国国情，新东方、好未来上市之际也遭遇做空，历史证明，做空报告大多站不住脚；
2. 灰熊的做空报告充斥“财务常识错误”“捏造的指控”，跟谁学决定不对“猜测”“妄议”多加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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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瑞幸风暴，股价大跌
财报靓丽，股价却跳水。一向淡定的跟谁学，实际不再淡定。4月7日，跟谁学在投资者平台第一次正面回应关于财务审计的质疑。4月8日，跟谁学破天荒地举办了一场媒体沟通会。跟谁学创始人兼CEO陈向东一方面觉得灰熊的做空报告“质量低”，让人“哭笑不得”，“每句话都感到可笑”，另一方面却又针对灰熊报告给出自己版本的解答。
在回应中，陈向东第一次披露真实版的跟谁学创业史：只拿过一轮5000万美元的跟谁学，由于摊大饼式发展，“做得太多了”，第一年便遭遇“非常艰难”的处境，“账上基本上没什么钱了”，2016年底甚至发不出工资，陈向东个人借款一千万美元，跟谁学才得以存活。2017年一年，跟谁学被迫关掉三个2B业务，拆分2B公司。分家之际，对于起步阶段的两个拆分公司，跟谁学无任何股份，却分别输血300万元。
2017年的拆分、瘦身，基本一拆就灵，一瘦就灵。一年半的时间，跟谁学便从一家发不出工资、需要创始人垫钱一千万美元的“破落户”，一举冲刺美股，成为国内唯一一个真正盈利状态的在线教育上市公司。一年半时间，跟谁学实际创造了一个国内创业史上从未有过的神话……由于过于完美，超出了大多数人的认知！
同一次回应中，陈向东又第一次披露：上市第一天，跟谁学就便遭遇做空，面临刷单、假数据的指责。面对如影随形的质疑，陈向东掷地有声，给出两方面回应：
1. 2014年6月16日，跟谁学创办第一天便确立“诚信”的价值观，宁可关掉公司，也不允许“做一个假数据”；
2. 2014年1月，陈向东离开新东方创业，至今没有套过现，也没卖过股票，“还贴了很多钱”。面对做空，只要“政策允许”，他本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增持。
为了狙击一波又一波的华尔街之狼，陈向东正能量一向满溢。媒体沟通会之后一天的4月9日，跟谁学又举办一场投资者沟通会，CFO沈楠甩出一连串多维度数据，再次表达对于“诚信”的信仰——
跟谁学的体量已经达到现金收入33.6亿，“唯有真实，才能经得起内部及外部审计师的核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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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合：香橼出手，二次做空
当然，市场的“核验”也包括一轮又一轮的做空。面对“一派胡言”、每一句都让陈向东“感到发笑”的灰熊报告，跟谁学低调了一个月，也淡定了一个月。对于动用大数据技术，跟踪跟谁学20%课程的香橼，跟谁学一改以往“欢迎质疑”的做派，针锋相对给出了义正言辞的九点答复。pk的焦点在于：
跟谁学旗下两大K12品牌，一为跟谁学，一为高途学堂，高途学堂贡献了大部分营收、利润，香橼只“研究”跟谁学品牌的营收，似乎不晓得有高途学堂的存在，因而，充满“主观恶意，以偏概全”，企图误导投资者和公众，达到做空牟利的目的。
香橼通过跟踪20%的课程发现，跟谁学2020财年第一季的上课学生50%来自武汉及周边地区。作为教培行业的拼多多，一般印象是，跟谁学的在读生主要来自“五环外中国”。对于这一指责，跟谁学立即展开内部调查，发现香橼调研的课程，湖北学生只占4%。既然香橼是通过付费听课的方式调研，为什么有这样的偏差？传习邦不得而知。
Citron Research报告截图
通过大数据技术，付费体验的方式，香橼追踪了跟谁学18个项目、20%的课程筛选出2.47万ID、47.8万条评论。2.47万ID对应的总收入7090万元，可以推算出跟谁学2020财年第一季的收入约为3.16亿元，环比相差60%。
根据跟谁学四个季度的增长率计算，跟谁学涉嫌2019财年虚增营收70%。对于香橼的这一推算，跟谁学仍旧只是一句：香橼只看到跟谁学品牌，选择性忽略了并未参与武汉地区大量赠课、一直售卖正价课的高途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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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跟谁学：律师所介入，教培大事件
跟谁学的高途学堂在报表中一再出现，占据显著分量，为何与浑水齐名的香橼视而不见，犯下如此愚蠢的低级错误？目前不得而知。假如香橼连高途学堂都不知道，便悍然做空跟谁学，与灰熊报告相比，更是“每句话都令人发笑”，为何跟谁学却一反常态地逐条反驳？尚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才能清楚。
4月15日，陈向东通过社交平台发布一篇长篇回应，直言自己对于香橼的“愤怒”，大声质问：香橼为何“傲慢和无知”到连高途学堂也不知道？……
香橼的报告发布之后，美国多家律师事务所宣布代表投资者对跟谁学展开调查，试图查明跟谁学及其高管是否违反联邦证券法。
跟谁学的报表“过于完美，以至于显得不真实”，一轮又一轮的做空，正在演变为国内教培行业、教育中概股的大事件。随着更多细节浮出水面，国内在线教育盈利第一股的跟谁学还在上演着那些故事？传习邦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