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三部曲》乌尔善十年坚持,换中国电影市场一剂强心针

2020年4月14日,导演乌尔善发布了《封神三部曲》后期工作的新进展:饰演西伯侯(周文王)姬昌的演员李雪健正在为电影进行配音。画面上,久未露面的李雪健显得精神矍铄,言笑晏晏,朴实低调一如既往。还有眼尖的网友发现,老爷子配音的照片上,手边只有保温水杯、纸巾等日常用品,衣着朴素神情专注,仿佛又回到了扮演一代仁君周文王姬昌的情景中,心无旁骛只有戏。66岁的老人,专注工作的样子令人钦佩。

消息一出,很多关注电影的影迷和媒体都兴奋了不少。有媒体报道:《封神三部曲》开始配音,《神奇女侠2》发新剧照,这个暑期档有希望了。

2020年初一场横行全球的瘟疫,令全球70亿人口的工作和生活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如果说,2月份的心情是“终于放了一个月假”,3月份的心情是“我想上班”,那么4月份的心情就是“希望我还有班可以上”。《唐人街探案3》撤档,《花木兰》撤档,紧接着好像全世界的电影都按下了暂停键。影院开业遥遥无期、新片无法开机、影片上映待定……接连80天停摆的中国电影行业,好像在《封神三部曲》开始配音这天,终于打了一剂强心针。

“电影行业遭遇百年一遇重大危机!30亿投资《封神三部曲》能否力挽狂澜”此刻,《封神三部曲》如期推进的消息,不仅仅是对封神影迷的福利,也是给了整个中国电影行业一个信心,一份信念。

为什么是封神三部曲?

No.1 最硬的制作,是中国电影向世界影坛秀肌肉的闪光时刻。

投资30亿,按照好莱坞工业制作流程来进行,乌尔善想打造一部中国版《指环王》。为此,剧组还请到《指环王》三部曲的制片人巴里·M·奥斯本担任制作顾问,将拍摄《指环王》三部曲遇到的困难和解决方法分享给《封神三部曲》剧组。毫无疑问,是华语电影史上制作投入之最,长达十年的筹备、拍摄、后期制作,也让影片的期待值在等待中逐步升级。

曾经70后和80后还在“崇洋媚外”的心态中长大,KFC和必胜客都曾经是大家心目中难得的大餐,提起看电影、看大片,大家心目中的标准就是漫威宇宙的《复仇者联盟》系列、DC宇宙《小丑》《蝙蝠侠》、迪士尼《星球大战》系列。但是提到中国电影的代表作,始终停留在《卧虎藏龙》、《霸王别姬》、《英雄》,进入21世纪后鲜有经典问世。仿佛技术的进步并没有给中国电影加分,越大片越大骗。直到2019年《流浪地球》的出现,中国电影观众才终于有了一回扬眉吐气的感受——终于有一部电影,又好看又能拿得出手。

《流浪地球》导演郭帆在采访中透露,其实《流浪地球》不过是小作坊,真正的电影工业化剧组是《封神三部曲》。有了这样的证言,行业媒体与观众对《封神三部曲》的期待就更高了。连手工作坊都能做出浩瀚的科幻宇宙,那被赞为工业化标杆的还不得做出一个超越漫威宇宙的超级封神宇宙?

何况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粹,从《山海经》到《封神演义》再到《三体》,中国人从来不缺想象力,缺的只是视觉化呈现的正确打开方式。

No.2 最具想象力的神话,其实是中国人家喻户晓的童话。

从小都听过《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故事,也看过迪士尼的动画,到后来进入《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但是封神的故事其实早已融入中国人的血液当中。

过年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生肖犯太岁的朋友要去拜拜,这太岁就是殷郊(商纣王殷寿的儿子);大年初五迎财神,中国主要供奉的五大财神,分别是:王亥(中)、比干(东)、柴荣(南)、关公(西)、赵公明(北),比干和赵公明都出自封神;纣王的姜王后,死后被封太阴星,成为祈求保佑姻缘的神仙;而从古至今都在贴的门神,也是出自封神中的方弼与方相、郑伦与陈奇、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封神的故事,早就和中国人的传统文化、风俗习惯融为一体,耳濡目染烂熟于心。

都说中国人缺乏信仰,但是中国人在传统文化当中这份对美好的向往,相信抬头三尺有神灵的这份善良,相信善恶终有报,相信做人要有一份对家人、族人、民族的责任感,这就是中国人骨血里的文化,也是中华民族的信仰。

所以我们看到《哪吒》有一份对父母的牵绊,对亲族的责任;《流浪地球》有一份对家园故土的眷恋,对亲人的包容;《战狼2》有一份对国家的荣耀,对同胞的使命……每一次打动我们的,都是我们中国人共有的一种民族热血。

拥有先天题材的优势,封神不愁讲一个中国人14亿人口都能看懂的故事。乌尔善把芦苇(《霸王别姬》)、詹姆士·沙姆斯(《卧虎藏龙》)这样的大咖请到制作班底当中,也是为了确保故事好看、易懂。如果能把中国大片在故事上的短板做强,《封神三部曲》无疑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就像乌尔善对谈漫威《复仇者联盟4》导演罗素兄弟时说的那样:

中国的神话故事里有非常重要的中国历史的真实的故事,有我们大胆的想象力,从整个中国的神话的资源里面,我觉得《封神演义》是最可以代表中国文化特别的神话故事。首先他有一部分中国的历史,三千年以前的周朝的建立,这是中华文明的起点,中国人之所以是中国人,是因为周朝的建立,有中国人引以为豪的文化的标志。

另外《封神演义》神话的系统是非常本土的中国的道教的文化,高度集中了中国历史上的道教人物,装在自己的系统里,很像形成了一个复仇者联盟这样的组织,所以这样子的形态是非常有意思的。我也希望它变成电影以后,被年轻的观众喜欢,重新认识我们自己的传统。因为我们中国没有自己原创的漫画文化,这个很可惜,但是中国的文化的资源是非常的庞大的,是非常的有价值的,我也希望中国的年轻人可以意识到我们的文化很酷,也是在用一种想象力演绎我们自己内心的生活和经历,这也是我们自己一直在做的。

No.3 最具中国特色的美,不再媚外。

中国制造终于也有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了。以往大投资大手笔的华语电影,越想追求高大上的气质,就离中国观众越远。之所以《封神传奇》《长城》这些大片会被骂烂片,并不是因为特效差,最大的问题是审美不中不西,结果不伦不类。

去年的爆款《哪吒》初印象就让人诟病——这么丑的哪吒,这么胖的神仙。可这并没有妨碍魔童霸屏,因为哪吒的造型不论再加上多少黑眼圈,也一样没有脱离中国人心目中那个身穿红肚兜,梳着发髻,套着乾坤圈、脚踏风火轮的不羁少年。

很中国,就很美。

曾经李安导演的电影,就是一张中国的名片。全世界观众都可以看到中国人的侠义、豪迈、洒脱,《卧虎藏龙》的美,放在今天看依然不会过时。朴素一点的表达,含蓄一点的写意,好像更适合传递中国人骨子里那份内敛。看似功夫一较高下,实则暗藏情愫纠葛,李安与叶锦添,至今保持着华语电影人摘得奥斯卡的纪录。

早年间的陈凯歌导演一部《霸王别姬》惊艳了全世界,除了戏台上的霸王与虞姬,更是记录了一代人的时代记忆。面对不公义,面对虚伪,敢于说出一句真话,平日里最怯懦的那个人,却有着最炽烈最坚定的灵魂。浓墨重彩,却又悲壮的临终一曲,《霸王别姬》是张国荣最入戏的角色,也是陈凯歌导演名留青史的不朽之作。

很少有年轻观众再买张艺谋导演的票,在00后眼中,可能张艺谋导演更高的光环是执导了2008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和全中国5A景点的印象系列。但是曾经《大红灯笼高高挂》《菊豆》《活着》当中巩俐的风情万种,可不是后来《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富贵王后可以匹敌。

后来再少有那样美的中国电影,讲着那样美的中国人的情感。

乌尔善导演在《封神三部曲》当中,邀请到叶锦添加盟。两人虽然是首度携手合作,但彼此在电影美学方面有着许多共同语言。叶锦添说,世界各地的许多优秀艺术家交流都在追求虚实之间的美学关系,中国文化对此提供了太多的养分,但中国电影在这方面的发挥却并不理想。他认为乌尔善邀请他参与此次创作,打开了“虚实之间的想象之门”,正是这一点激发了他的创作热情。

几位备受关注的青年艺术家也加入了此次《封神三部曲》的创作。他们是原画设计师、概念艺术家徐天华,由艺术家四季领军的中国最具人气原创手办模型设计团队“末那”,专注于传统宗教历史题材绘画的青年画家李云中等人。青年才俊的加盟不仅带来更具时尚感和创造力的新鲜力量,还会激发出非同一般的想象力。

《封神三部曲》片名字体以古老的金文小篆为灵感来源,在原初文字象形会意的基础上,按照当代审美加以变形和简化,作为主视觉元素的“封神”二字,如同从青石范具中借阴阳二字迸裂而出的青铜器,其器形端庄俊美,呈现出古代“吉金”原本的材质与色泽。

“封神”二字华丽细腻的纹饰,是典型的商代后期青铜器所崇尚的“三层花”美学风格。这些纹饰组成的五个上古神兽图案盘踞其中,分别为饕餮、蟠螭、凤、象、虎,似乎暗藏着玄机,引发人们对影片情节的种种猜想。字体造型之中巧妙隐藏的“鼎卦”与“屯卦”,来自于古老的《周易》,蕴含着“元亨利贞”的吉祥之意。

《封神三部曲》首款概念海报,则暗藏着与电影情节密切相关的人物线索与故事脉络。放大聚焦海报上的每一处细节,处处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角色和典故。

英姿勃发的少年姬发迎战来势汹汹的纣王,身骑“四不相”的姜子牙与驾驭墨麒麟的闻太师遥相呼应;云端之上,元始天尊携昆仑众仙俯瞰战况;乱石丛中,现出原形的九尾狐妲己率各路魔怪张狂作乱;灵气十足的哪吒、长发飘逸的杨戬、性格不羁的雷震子、女中豪杰邓婵玉……千百年来耳熟能详的经典角色皆在其中。

《封神三部曲》预告片当中,出现数次的龙德殿是一座纹饰缠绕的宫殿。大殿悬梁和柱子上雕满的都是螭龙纹,螭纹最早见于商周青铜器上,是和龙纹非常接近的一种纹饰,用于房屋的门窗和家具。《说文·虫部》有释:“螭,若龙而黄,北方谓之地蝼。”在《百工造物》幕后特辑里就展现了这些场景道具的诞生——美术道具部门众多艺术家或埋头雕琢、或专心编织、或认真打磨,无论是戏服上的一个小的装饰,还是大场景中一处小的细节,每一道工序都凝神聚力、精益求精。每条螭龙纹,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封神剧组的匠心精神可见一斑。

除了布景的纹饰,一些象征权力交织、家族荣耀相关的纹饰也逐渐浮现。西岐的凤鸟纹和殷商的饕餮纹也在预告片的各个角落暗中角力。

凤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鸟,起源于中华原始宗教的自然崇拜。《尔雅.释鸟》中写道:“凤,其雌皇。”商周时期,凤凰被看作是一种神鸟,凤纹的刻画,突出地表现统治者的天命观念。西岐作为封神里伐纣的最主要力量,运用凤鸟纹作为自己诸侯国的图腾,似乎也象征着灭殷建周的国运。

饕餮纹是商朝对鬼神崇拜的象征,在殷商,几乎所有的青铜器上都刻有饕餮纹。商汤伐夏桀时曾说:“有夏多罪,天命殛之。”商朝铸饕餮是为号召节俭,劝止贪婪。除了政治需要外,饕餮纹更是作用于占卜与祭祀。商朝时对卜辞的迷信,是发展到极至的,在商人看来,神鬼的世界是和有形的世界同样地实在,而饕餮作为鬼神的象征,登上殷商文化与政治象征的最高宝座,理所当然。

No.4 电影工业化探索,探索票房之外更多可能。

三部曲连拍,又是如此大手笔的投资制作,《封神三部曲》的诞生本身就是中国电影工业化的一次试水。

剧本创作阶段,乌尔善导演就邀请到了社科院和北京大学等多位学者,外部联合包括电影《卧虎藏龙》在内的编剧围绕“封神演义的当代社会价值”开始研讨,不断打磨剧本。

从《封神三部曲》开发策划前期,就已经开始规划电影的后产品开发,包括主题乐园、博物馆、游戏的合作以及所有的衍生品的开发,在故事开发的同时就已经埋下了这条线。

选择年轻演员,通过三部曲拍摄让他们获得成长。电影拍摄结束之后,场景和道具等都会保留下来,做博物馆类的展览。

三部连拍的《封神三部曲》剧组规模庞大,20余个分工明确的职能部门共下辖工作人员超2000人,制作上严格遵循着工业化模式,从场景的搭建、现场拍摄、马场管理、演员培训、乃至食堂的管理,所见之处无不体现出有计划、有秩序、有流程、高效率的工业化特性。

10年对普通人来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足够从少年变青年、青年到中年,从少女成为母亲。乌尔善选择用他这10年最宝贵的时间,专注打造《封神三部曲》,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动容。十年如一日地做同一件事,这已经是一个最值得期待的奇迹。

想起《寿司之神》当中著名的台词:

“我从来不曾厌恶这份工作,我爱我的工作, 一生投身其中,纵使我已经85岁了,我还不想退休。即使到我这年纪,工作了数十年,我依然不认为自己已臻至善,但我每天依然感到欣喜,我就是爱捏寿司,这就是职人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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